如果像庄子那样自由,还得会一点技术,比如编织鞋子或钓鱼,编织鞋子可以去集上换粮食,钓鱼可以直接烤着吃。够吃就行,别想着成立鞋业集团公司或垂钓有限公司,那样就会失去庄子那样的自由。不过,即使会编织或钓鱼,也成不了庄子,大概只能得到庄子曾经得到的自由。自由会属于每一个人,但思想不一定属于每一个人。假如你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,你的自由无非就是自闭的时光而已。老庄都是隐者,但是他们是大隐隐于市,而不是自绝于人类。除此而外,自由并不等于思想的躺平,他反而需要思考、对话和笔耕不辍,否则自由就成了动物的溜达,那不是真自由。灵魂和思想的自由自在才是真的自由,为此可以忍受饥饿。
我经常在宁德路步行,经常遇见扫街的那位老太太,她每次都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跟我打招呼,她不问我吃了吗,她好像在关心我的思想动态,她偶尔会问我一个她不懂的概念,偶尔会提醒我关注当下。老太太大概是孤独的,孤独的时候就想说话,说话也是思考。我觉得跟她对话时,发现马路真的很干净。前天我又在宁德路步行,没有看到老太太时就听到了她的声音,她说:“还没开学吗?”我说:“学生来了,下周先考试,然后就上课。”老太太忽然就提醒我马上要去安排的工作。这或许就是庄子那样的自由吧,只是老太太没有庄子那样的思想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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