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儒家看来,所谓天人合一,更多是神人的合一,孔子对神的态度,看上去是将信将疑,实际上他是敬鬼神而远之,他依然有祭天和祷告的行为,只是他比较明白没有人的努力,天神也不会保佑,之所以说要天人合一,就是要彰显人的主观能动性,而不是听任天的摆布。天被人格化,人也被赋予神性和天命意识,天行健,君子自强不息。孟子明确表示相信天神的存在,同时又强调“当今天下,舍我其谁?”我们要效法天,天是沉默不语的,子曰:“天何言哉?四时行焉,百物生焉,天何言哉?”我们所做的一切,都无需佐证,也无需宣扬,知其不可而为之,这便是天意如此,所以意义本身是没有意义的,人的烦恼就在于太多的意义追问,预设了某个意义,又急于兑现意义,当意义破灭时,又不能自拔,所以才要向天学习。
道家讲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,道是高于天的,天帝之前就有道的存在,但是道隐无名,不可言说,天人合一,实际上是人道合一,因为天也法道。在老子看来,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”天地都是理性的存在,并没有情感或认知偏向,人则不同,天之道损有余以奉不足;人之道,损不足以奉有余。人在很多时候做不到天人合一,这是人性的弱点使然,所以老子劝诫世人要为道日损,不要太张扬,不要标榜自己,所谓的努力大都不过是为了权利的私欲罢了。道家主动放弃对权利的追逐,在物欲横流的世界是一股清流,这便是天道回归,也是本然自我的回归,是道法自然的真人境界。当下所谓的道家是不存在的,只是道的研究者而已,为道太难,因为欲望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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