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宋高宗)
政和年间(1111-1118),宋徽宗开始集权,“躬揽权纲”,徽宗“临御天下二十六年”,总共改过六个年号,其中,“建中靖国”和“重和”只是过渡期,各不足一年,姑且可以忽略不计,如此一来,“政和”就是徽宗的第三个年号,政和以后,徽宗开始放飞自我,结果,导致“靖康之变”,赵家人被女真人一锅端走,北宋亡国。
但徽宗第九子赵构成了唯一的漏网之鱼,即位之后,赵构君臣痛定思痛,开始反思徽宗朝统治,并将其归咎于两点:
其一:“以手笔废朝典”。
《宋人理想中的治国模式?》一文提出,北宋前期,朝廷诏令和官员除拜,并非皇帝一人说了算,而是要先由“朝廷”(无论是前期的中书门下,中期的中书省独行取旨权,还是后期的“三省同进呈取旨)提交建议和意见,经御前会议讨论,再交由“朝廷”施行,尤其重要的是,重要诏令和人事任免,都必须交给朝廷审核、签署、执行,皇帝不能绕过朝廷,单独“指挥”。
徽宗“独断”的一大特点,就是“以手笔废朝典”,也就是绕过“朝廷”,自己批条子,直接下发执行部门,避开“朝廷”部门的审查,严重破坏了有宋以来的“祖宗之法”。
所谓“手笔”,还有一个更著名的称呼——“御笔”,徽宗的“御笔”行政,可谓臭名昭著,最典型的应用场景,就是徽宗亲自指挥“燕云之役”,以致于(中央)和(地方)“监司”、“郡守”,不仅不知情,即便知情,也不允许讨论,否则,就要面临被严厉处罚的可能,以致于金军已经大兵压境,“朝廷”还一无所知。
毫无疑问,徽宗以“御笔”控制臣下是绝对有效的,即便是号称权臣的蔡京也只能服服帖帖,但是,一个最大的灾难是让宰相和其他官员们彻底失去了一切主观能动性,唯一能做的就是甘愿做一个“舔狗”,一味地哄徽宗开心,粉饰太平,比如后期的宰相王黼、李邦彦等。
第二,“以内侍典兵权”。
最著名的是宦官童贯,《水浒传》中属于高俅的角色,原本应该属于童贯,如平方腊等,都是由童贯主导的,高俅则属于“近习”势力,但是,历史上的高俅并无甚作为,也没有明显的作恶记录。
但是,无论是“以手笔废朝典”,还是“以内侍典兵权”,始作俑者都可以溯及宋神宗,也就是徽宗老爸,徽宗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,将这两项恶习发挥到极致而已。
最典型的,徽宗的奶奶认为徽宗老爸神宗是因为“灵武之役”惨败,郁闷而死的,“灵武之役”原本的总指挥王中正以及西路军指挥李宪都是宦官,结果,“灵武之役”一败涂地,死伤数十万人。
徽宗朝执掌军权二十多年的童贯就出自李宪门下,后来,童贯又主导了“燕云之役”,结果,同样大败而回,并为“靖康之变”埋下祸根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高宗君臣对徽宗统治的反思和总结还是较为客观的,而且,他们还将“靖康之变”归咎于“谋臣既未能慎初,武夫固难於善後”,一言以蔽之,北宋主要亡于文官之手,武将们是无能为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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