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望故乡：灶王爷上天

腊月二十三，北方的小年。

在我的老家，这一天也是送灶王爷、灶王奶奶上天的日子。

老家几乎家家户户的堂屋门东侧南墙上，都供奉着灶王爷、灶王奶奶。灶王爷、灶王奶奶的画像记忆犹新，两个慈祥的人头画像，天庭饱满、地阁方圆，画像上方还写着二十四节气的农历日期。

老家灶王爷灶王奶奶的画像基本就是这样的

老家的灶台一般设在堂屋一进门口的右侧，灶台左侧是风箱，风箱右侧是锅头，锅头通着东间屋的火炕，一般老人都住在东屋，儿媳住在西屋。冬天做饭时，炕就热了。灶台正上方的南墙上，钉着一块木板，木板上放着香炉，挂着灶王爷、灶王奶奶的画像。

快到腊月二十三时，家家户户都会提前请来灶王爷和灶王奶奶的画像。画像一般从集市上买的，或从画神像的人那里买的。神像买不能说买，得说请，以示对神灵的敬畏。

到腊月二十三这天，人们会烧纸上供，然后把去年的灶王爷和灶王奶奶画像烧掉，香炉里换上新装的草木灰，把木板擦拭干净，再把新请来的画像挂上，并念叨着让灶王爷、灶王奶奶“上天言好事，下界保ping安”。意思是灶王爷、灶王奶奶给玉皇大帝汇报工作去了，要多帮着说家里的好话，把好事多说，不好的事少说或者不说。

家里有人去世时，堂屋里灶王爷、灶王奶奶画像要反过来，包括其他在堂屋的神画像也要反过来，不让神灵们看到家人办丧事的场景。等办完丧事，才正过来挂上。

听母亲说，送灶王爷和灶王奶奶上天这天，家里人要齐全，在外的游子要回家，在娘家的媳妇要回婆家，这样才能烧纸送灶王爷、灶王奶奶上天。如果人不全，二十三这天就先不烧，等到年三十中午，家人尽量齐全了，随同给其他神仙上供时，再送灶王爷和灶王奶奶上天。我们弟兄当兵在外时，每次探亲回家，都是三十中午才送灶王爷、灶王奶奶上天。。

侄子小时候经常发烧，有时还会惊厥。本家一个会看虚病的大娘就说让侄子拜灶王奶奶为“干娘”，祈祷灶王奶奶保佑他平安。后来，侄子慢慢长大，也很少生病了。每逢春节给家里供奉的神灵上供时，在老人们的念叨下，侄子都不忘给“干娘”灶王奶奶多烧点纸钱。

腊月二十三这天，除了准备年货，牛妈的辛集老家还有打扫房屋的习俗。

岳母在市里多年一直保持着扫房的习俗。他们住平房时，一家人戴上用报纸叠的帽子，穿上平时不穿的旧衣服，一起打扫，每次都把大家弄得灰头土脸的。

我们老家是在腊月初八后就开始扫房子了，原来老房子大多是土坯房，室内墙上也没有打腻子、刷涂料，打扫房子时，墙上糊的报纸、挂历要换新的，经常会哗哗地掉墙皮。每年打扫房子，全家人都被弄得浑身是土，屋里的土最后得用筐往外背。有一年，二哥边打扫边抱怨家里邋遢，母亲生气地说：“墙皮总掉，我有啥法？等住了好房就没事了。”那时，我也盼着能住进好房子，为的就是打扫时墙不再掉土。

现在想想，老家的风俗还是挺有意思的，一年下来，买年货、做干粮、做豆腐、扫房子，都是自给自足，自己的事情自己干，既增加了年味，又有了过年的仪式感，这也是一种难得的年文化传承。

还有整整一周就要过年了，小年之际回忆起儿时小年的故事，心中满是对故乡和童年的怀念。

愿大家小年快乐，也愿所有游子都能早日归家，与家人团聚，共度佳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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