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我都回村里过年,与城市相比,农村还保留着不少传统民俗,那些穿越感十足的仪式一“上线”,年味马上就来了。
以下都是发生在今年春节期间的一些小事,过后想起,觉得挺有意思,就记录下来了。
其实,生活中那些好玩的片段,用文字封装,经时间沉淀,就是一个个风味十足、值得一品的记忆罐头。
大年初一,村里竟然折腾起了一台文艺汇演。节目挺潮的,除了唱歌,还有街舞、伦巴双人舞,甚至还有魔术表演!舞台是村口的篮球场,舞台和观众席没有界限,演员和观众混在了一起,但表演的时候,大伙还是会自觉腾出空间。主持人是双声道,用普通话播报节目,用方言提醒家长们管好孩子。演员们待遇不错,有几百块钱,还管一顿午饭,就是累了点。事后,每天不跳广场舞就难受的婶婶说,排练到表演,腿都快要跳断了。也因此,村里的广场舞者难得消停了几天。
在同学那里喝茶聊天时,接到堂兄电话,叫我火速赶回祠堂议族中大事。回的时候延误了一点时间,到了祠堂,叔伯兄弟们已酒过多巡。我人还没坐定,杯中的酒已斟满。这个时候,所谓的“大事”还议不议、议不议得清楚是个未知数,酒却肯定是逃不掉的了。
过年这几天,村里的大人们,但凡见到小孩,不管谁家的,都会随手派个利是。钱不多,就是图个喜庆、和气。我常常看到那些还在上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的孩子,一收到利是,转身就交给父母。要不了几年,他们就会学会交一些藏一些的办法。再往后,又是一批善与父母讨价还价的高手。
某娃玩鞭炮时,因操作不慎(行事嚣张),出手不及,炸到了手。得知这一消息,某娃的爹说:我悬着的心这下终于可以放下来了,从现在开始,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放鞭炮要注意安全了!吃一堑,长一智。疼痛就是最好的老师。
女儿住县城的小闺蜜说要来村里,和她一起好好放烟花,女儿听了跃跃欲试。小闺蜜来之前,我和她特地去买了一批烟花回来待命。两人一见面,就开心地拉着手闪到一边,肩并肩、头挨头嘀嘀咕咕说个没完,不时传来咯咯的笑声,活像一对多年未见的老亲家。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的,但直到分别,两人谁都没提过放烟花的事情。
年前,分散在不同城市打工的人们微信约定:过年的时候一定要一起好好喝酒喝茶聊天。过年,大家终于坐在了一起,酒也倒了,茶也泡了,但大家的眼睛都在各自的手机上,微笑、蹙眉全是对屏幕的反应。现场的聊天反倒像信号不佳一般,某人一句话说完,到下一个人接话,时延数十秒到数分钟不等。
表姐五十多了,是抖音的重度爱好者。她说每天至少都要发上一两条,即便是过年也创作不辍。聊天时,她如果没有接话,或者接上的话上下文脱节,一定是在忙着编辑视频。偶尔抬头看我们一眼,都是看素材的眼神。我问表姐她的作品看的人多不多,表姐自豪地说,她发抖音每条都至少有上百人观看。嗯,也确实不少了。
初五了,家里囤的烟花鞭炮还剩不少。侄子取了烟花在家门口放,只是白天烟花看不到花,只有烟。放完烟花,他把整条的小盒擦炮全部拆开,连同折成数截的“仙女棒”,塞满整个易拉罐,封口前插一根“仙女棒”作为引线,做成了超级鞭炮。一片爆炸声过后,擦炮、“仙女棒”一并化作缕缕黑烟。与节约相比,浪费似乎总会让人显得更有创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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