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望故乡：游子心酸

每年清明节，农历七月十五、十月初一前后，是固定回老家上坟的日子。每次回去都有不同的感受。

有一年农历十月初一，母亲在市里没有回去。我到一个本家哥哥家吃的饭。端起饭碗禁不住泪水淌了下来。那天的情景，如今想起来心里还是酸溜溜的，有娘才有家，这话一点不错。母亲基本在市里住，现在每次回去都是去本家哥嫂家吃饭、聊天。

原来母亲在家时，院子里都会种上几样菜，那时我回去了都会帮娘翻地、浇水。今年十月初一前回去，看到院里的地没有翻动的痕迹，心里空落落的，母亲要是在家，这块菜地也许已经种植了。

此时，我又想起了十几年前清明节时的一个场景。那年举家迁往山东的侄子辈的一家回老家上坟。当时我陪着他们一家看了他家的老宅。他们的老宅已经卖给了别人，院内摆满了别人家的工具，原来被称为我们村最好的房子，如今也已破烂不堪。我记忆中的台阶，早已被黄土覆盖，院子比屋内高出了许多。

孙子辈的王伟向他的弟弟、妹妹、孩子们介绍着老家的过去，描述着大门、东西厢房、厕所的位置，对这些我记忆犹新。他大妹妹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。她说，看到这老宅，心里挺凄凉。是呀，老宅子多年不住人，无人维修，老宅已面目全非。

王伟的爸爸现在已经80多岁了，经常在微信里给我留言，表达出对老家的思念。村里人都知道他叫大小，这是他奶奶为他起的，他弟弟叫二小。兄弟俩相差一岁多，他们是我们村走出去的第一代大学生。那年他到我家小坐，当时他们辨认着我嫂子、姐姐，反复念叨：“不认识，我们走的时候她还小……”他们坐在堂屋里，像是给我们说，也像是自言自语，念叨着村里的变化，念叨着已经故去的老人，念叨着村里走出去有点本事的人的名字。

他说，老了，到坟上不能跪了，看看就行了。言谈中，看得出他对老家充满了眷恋，对老家的人和事充满了回忆。后来，王伟的叔叔、婶子也来到我家，他们1977年举家迁到德州，老家的一幕幕令他们魂牵梦萦。

他们离开我家后，去了坟上祭奠他们的祖辈。望着远去的车辆，扬起的灰尘，充满了凄凉。

从他们那激动、眷恋、回忆的神情中，我试图读懂他们对故土、对老家的深情。但我也害怕读懂，我害怕回忆他们的神情，看到他们的今天，我想到了自己的明天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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